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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免费之后的《实况足球》，能否撬动年货枪车球固化多年的售卖模式？
这个7月，欧洲杯正如火如荼展开，虽然这项赛事在我国舆论中造成的热度，早已不像十几二十年前那般喧嚣，但意大利作为深受70,80后球迷钟爱的“精神主队”，凭借着本届杯赛上的优异表现，还是让我等年过三十的阿叔们，又一次穿越回到了自己奔袭球场的学生时代。
说到足球，无论球迷，玩家，还是球迷玩家，《实况足球》（虽然笔者是从《WE》时代一路走来，但下文还是遵循官方命名，简称为《PES》）都是一个绕不过，但也的确渐行渐远的话题。
胜利时刻的****，是足球带给男人最纯粹的快乐之一
而根据最近国外媒体传出的爆料，科乐美很有可能会对今年的《PES2022》进行一次发售方式的重大调整，从原本正价售卖，改为本体免费，以此来试图改善系列由于真实授权缺失，游戏运营方式陈旧，新用户增长乏力等不利因素造成的销量持续下滑。熟悉年货足球游戏的玩家也一定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那就是科乐美这次是在与《FIFA足球》的竞争中，拿出了看似“绝体绝命”的战术。
你还记得上一次买《实况足球》新作是什么时候吗？
我猜大概是贝克汉姆还没有退役的时候吧。
在我的学生时代，《PES》不是一款单纯的足球游戏，世界第一运动的题材，真实的系统玩法，以及当时足球在社会上始终在线的关注度（每逢世界大赛，屏幕前必有十多亿伪球迷热情围观），为《PES》赋予了一层“以球会友”的社交属性，班级与班级之间，班级与年级之间，本校与外校之间，男生们在互约“野球”的同时，也会把包机房里切磋《PES》作为第二战场。
回顾《实况足球》这个昔日“国民游戏”的兴衰，会发其与现实中的意甲联赛（全称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作为最早被引入我国的欧洲职业足球联赛转播，曾有拥有很高的关注度，紫百合，圣西罗，米兰德比，斑马军团，张慧德，韩乔生，张璐等解说员，无数著名的球星，都被融入了一代球迷的青春记忆）具有某些冥冥中的命运重叠。
上世纪90年代末，意甲凭借“小世界杯”的美誉，成为我国球迷观看欧洲联赛的首选（其次是德甲；英超还没有大资本入局；西甲并不知道当梅西正式踏上球场那一天终于到来时，将意味着什么），PS主机上的《PES》则成功完成了足球游戏3D化的技术突破，屏幕里顶着方块脑袋，面目模糊的球员们，却拥有者远比此前所有足球游戏都要灵活的身手，传控射一气呵成，为更多玩家的加入，提供了游戏素质的保障。
以2002年中国队首次进军世界杯决赛圈为标志，足球热达到顶点。不断进化的《PES》在PS2主机上突飞猛进，更细致的球员建模，更真实的球场环境营造，更能反映玩家策略的战术调整，更多盘带射门方面的细节操作。
在这个世代，没有人会想到《PES》有一天会没落，就像AC米兰队连续两年打进欧冠决赛（一次遭遇“伊斯坦布尔惨案”，被央视天哥当成了终身盘点用素材；一次则完成复仇，成功捧杯），纵使强敌环伺，内部也已经出现裂痕，但意甲底蕴犹在，风光犹在。
进入到PS3主机代表的2010世代之后，西甲成为绝代双骄的闪亮舞台；英超得到大资本的持续注入，在电视转播，赛事包装，球队建设等技术层面上，拥有了强大的上升势头；而《PES》就像是陷入内忧外困的意甲，表面上虽然维持着技术升级，但核心玩法却日渐陈旧，《FIFA足球》则犹如资本助力的英超，通过更换引擎、重建核心团队、大量购买球队授权等大手笔，誓要夺回昔日荣光。
总裁+追风少年，也挡不住《PES》整体的下滑曲线
事实上，《FIFA足球》也的确达到了反超对手的目的。当意甲比赛中越发缺少世界一流球星的身影，球队实力难以维持在欧冠联赛上的名额分配时，《PES》也因为真实球队授权不断流失，只能拿亚冠、美洲解放者杯等相对低水平赛事拼凑资源，技术上还在啃小岛秀夫留下的老本儿（FOX引擎）。虽然《PES》的老玩家们非常熟悉“民间补丁”的一套玩法，但市场上对此给出的反应十分直接，《FIFA足球》成为千万销量俱乐部会员的同时，商业运作与作品水准两开花，而《PES》却每况愈下，最终交出了百万级销量俱乐部的VIP会员卡。
《FIFA足球》与《PES》的十年销量对比，最后一项是两者之间越发悬殊的销量差异
欺人太甚，销量卖不过你，难道白送我还送不过你？
虽然目前《PES2022》改为免费形式分发的消息还处于传闻阶段，但是笔者之所以选择为其专门写这篇专栏，除了源自少年时代对《PES》系列的情怀以外，更是因为个人认为这则传闻的可信度很高，下面就一一道明理由，与各位进行探讨。
首先，穷则思变，不变就等着GG，对于被《FIFA足球》打压到几乎不存在翻盘可能的《PES》来说，投入重金正面硬刚肯定不现实，与其守着每况愈下的销量苟延残喘，不如“换个活法儿”。
“年货枪车球”听起来似乎稳赚不赔，但其细分市场内部早已呈现出“赢家通吃”的局面，比如《FIFA》千万级的销量与《PES》不足百万的对比；《COD》新作就算再烂也不给其他家任何赶超上来的可能；《NBA2K》则早已进入了“你尽管骂，改了算我输”的大无畏模式。既然《PES》不想步《NBAlive》后尘，就必须做出重大改变。
早年间没有动作捕捉技术，球员动作完全是程序员一帧帧进行建模调试的结果
接下来，受到疫情的影响，科乐美原本风生水起的线下运动场馆生意遭到打击，公司转而在“电子竞技”领域寻找突破口。如果你是一位球迷，对不久之前欧超联“两日维新”事件一定印象颇深，作为事件始作俑者之一的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在总结“变法”动因时，就专门提到由于当代年轻人更多开始选择电子竞技作为兴趣爱好，导致了传统职业体育市场受损。
而科乐美的《PES》先天具备传统体育+电子竞技的优质属性，就像NBA球队投资组建《NBA2K》战队一样，科乐美也是看到了未来的商机，而抓住这轮商机的最快方法，当然就是先用免费的形式吸纳尽可能多的参与者，为电竞培养用户基础。
接下来，免费不等于挣不到钱。《FIFA足球》的利润大头来源于UT模式的氪金收入（注：即便坑如《NBA2K》，系统上也依然留出了零氪党实现阵容优化的操作空间，但肝的程度很高，因此氪金依然是比较普遍的保命选项），《PES》里也有类似的玩法模式，那些定期推出的活动主题和人气球星，自然会成为玩家冲动消费的理由，原先300多元的本体改为免费之后，等于是走上科乐美再熟悉不过的手游化运营路线，加上用户数必然的增长，实际收益不见得就小于现在的传统售卖。而且从科乐美节省经费的角度来说，免费之后每年迭代就不用“假装”成新作了，玩家也乐见自己每一作里的氪金内容能多维持一段时间。
最后，对比系列以往的作品，《PES2022》除了有可能在分发形式上做出改变外，引擎也从原本自家的FOX引擎，换成了虚幻4引擎，这可以看做是一项科乐美的长远计划，即为了成为免费游戏之后，可以更方便向拥有大量用户的NS平台进行移植工作。
《PES》如今的本钱与未来的潜力
我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以往我习惯上都是直接挂断，但这不知道为什么却按下了“通话”键，结果是一位多年未联系的中学同学，说是刚刚从工作多年的异地归来，又装修了新房，邀请我和另外几个当年的朋友一起去新家“踢《实况》”。考虑到无论这次同学来电，还是如今主流游戏媒体谈论到《PES》的次数，均算是小概率事件，我愿称之为《太TM巧了》。
在我国，《PES》系列就算不是“老炮儿”游戏，也大概率会被归为“阿叔”游戏的行列，十年前PS3的时代，逢《PES》新作发售，还是游戏店家需要认真对待的一项业务，包括再往前推十年的话，游戏实体店里如果没有固定踢实况的老顾客，这样的店要么是市场萌新，要么就是离关门不远了。
当年在房间里贴罗伯特·巴乔海报的兄弟，现在已经可以带着孩子一起踢球了吧
个人认为，《PES》（此时称呼其为“实况”似乎更贴切）在我国玩家中的号召力犹在，尤其PS4，和未来将得到进一步普及的PS5主机用户中，30岁左右人群占比不小，这些人或多或少对于《PES》都是熟悉，且保有一定情怀的，假如以免费形式推广，会有不少人捧场。而且不同于《NBAlive》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系统，《PES》“懂球”的底子依然在线，近年来首发时评分网站不错的分数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至于说肉眼可见的画面上，《PES》和《FIFA》也并没有太大差距（寒霜引擎本来也不是给《FIFA》打造的，全靠开发组自适应才有了如今的效果），抛开老玩家各自有各自拿捏程度的所谓“手感”，《PES》相比《FIFA足球》之所以被拉开巨大差距，就在于真实授权，真实授权和真实授权。
而缺少真实授权也不是一点回旋余地也都没，目前《PES》在运营过程中就通过类似赛季活动，主题卡包等方式，引入了不少大人气的元老球员（这部分授权是可以共享的，所以你在《PES》和《FIFA》里都会见到万人迷贝克汉姆），球迷，尤其老球迷还是很吃这一套的，甚至《PES》可以模仿《NBA2K》的做法，即球员游戏里上的数值不完全与现实挂钩，作为游戏“妖人”一词的文化发源地，像是巴班吉达、奥尔特加、比埃尔霍夫等《PES》曾经的“妖人”，凭借某一项数值突出，或者纯粹就是实战好用，也都成为玩家们茶余饭后的理想谈资，相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朋友都懂。
结语：
年货足球游戏作为一种依托在线内容更新的服务型游戏，且存在大量氪金要素的情况下，目前这种“一年一氪”的运营方式，更多是由厂商凭借作品质量和成功商业模式，形成局部垄断后的结果，玩家为此要支付大量的时间或者金钱成本。
《PES2022》本体免费的形式，虽然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一现状，但起码会让那些只想玩玩足球游戏的轻度用户多一个更低的入场门槛，甚至有可能以版本迭代，取代一年一作的“付费客户端”。总之，只要《PES2022》免费推出，凭借球迷群体的庞大基数，一定会给人带来更多想象空间，让这个长期陷入被动的系列，发动一次成功的“防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