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结束了在广东惠州的封闭冬训后，于3月中马不停蹄地返回北京大本营，投入新一轮的奥运备战训练，进一步提升自身实力。受疫情影响，残奥会与东京奥运会一样延期一年举行，这让首次备战残奥会的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面临了诸多困难：备战周期被拉长，缺乏国际大赛让队员们的训练效果得不到检验，更无从获悉竞争对手的状况。但是在困难面前，队中的老将和新人并未退缩。因为奥运梦想，他们一路都在努力做到最好。
残奥积分赛行艰路遥
2014年，在世界羽联的提案下，残疾人羽毛球项目被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选入2020年东京残奥会正式比赛项目。正是那一年，残疾人羽毛球才真正获得国际瞩目。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主教练董炯就曾作为亚洲代表，为残疾人羽毛球进入残奥会大家庭奔走呼吁过，也是在那年10月的仁川亚残会上，他和队员们终于等来了羽毛球进入东京残奥会的好消息。
董炯介绍说，正是因为进入了残奥会大家庭，残疾人羽毛球项目才有了长达一年时间的积分赛程。为了蓄力东京残奥会，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在北京开始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集训合练。从2019年初首战残奥会积分赛土耳其站豪夺7金7银9铜，到一周后的迪拜站再取6金5银7铜，董炯带领的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的抢分势头迅猛。在关键的巴塞尔世锦赛上，他们稳扎稳打拿到7金3银3铜，双倍的积分也奠定了他们在积分榜上稳稳的优势。而后，9月底的中国公开赛、11月的日本公开赛，队员们在各自的优势项目上仍然是一路领跑。
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在参加完2020年2月的巴西、秘鲁两站积分赛后，就基本完成了抢分任务，剩下的西班牙赛只是查漏补缺，以防个别队员需要更多的积分替补。恰是在春节前后国内出现疫情，残疾人羽毛球队踏上了前往巴西圣保罗的行程。回忆起出征时的情景，董炯说：“为了保障我们的出行，队伍前往机场当天是警车开道。由于疫情的关系，那一班飞机上基本只有我们一行人乘坐。”
当时，巴西本地没有任何疫情出现，也没有入境限制，主办方只是将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和另外两支队伍安排在了外面的酒店入住。在如期完成了该站积分赛后，队伍虽然报名参加秘鲁站比赛，但签证关系未能成行，大部队迅速返回北京。董炯回忆道：“我们是3月1日在北京解散的，队员们回到各自省市队调整休息。重新集合是从去年6月开始，而因为当时北京出现新发地疫情，我们只能将集训安排在青岛进行。直到8月疫情降级，大家才重新回到北京。”
残奥延期利大于弊
对董炯而言，这届东京残奥会他足足等了7年，延期在他看来亦是利大于弊。
聊起无奈之下的延期对队伍的影响，他说：“正常情况下，我们肯定都是希望一气呵成地完成大赛的检验。但是，这一年的等待对于队员们来说，有了更多缓冲和成长的空间。”董炯指出，轮椅组的队员们整体很年轻，像屈子墨、刘禹彤在这一年不仅长了个子，心态也成熟了些。这一年，他们不仅提高了身体能力，技术优势也变得更为明显。而对于几位迈入30岁的老将而言，这一年的休整让他们从体能和技术上有了加强和提升。“时间是公平的，你长了一岁，对手也大了一岁。关键还是要看谁的实力更强，谁的心态更稳定。”
纵观目前残奥会积分榜，中国残疾人羽毛球队达成了预期目标，拿到了11个奥运席位。董炯总结道：“首先，我们轮椅组的发挥不错，站立组的成绩也很值得肯定。比较遗憾的是男子站立组，我们有7名队员打了积分赛，但是面对实力不俗的印尼、印度、日本等国的队员还是有差距。其实，我们有机会，只是我们的队员或年龄偏大或经验欠缺，直接影响了发挥。所以，针对这个组别，我们还需要加强后备人才的储备。”
“原本今年5月还有最后一站西班牙赛，经过和教练组研究，出于安全和更有效的训练考虑，队伍就不报名参赛了。虽然差一站积分，可能对女单手级别有一些影响，但是其他人的积分都高居第一、二名，我们并不会担心资格问题。”董炯分析道，与健全人羽毛球项目奥运席位相比，残奥会羽毛球每个单项只设6人/对席位。“如果按照竞争难度来说，残奥会可能竞争更激烈些。原本我们轮椅项目可以满额8人参赛，但是2019年初的土耳其站，轮椅一级选手李红燕被判降为二级，所以我们在这个级别上少了非常具有夺冠竞争力的选手。”时隔两年，再次聊起积分赛上的遗憾，董炯仍然会提到李红燕。
董炯说，相比较而言，疫情对于健全人羽毛球选手的影响肯定很大，因为他们一切都是围绕着比赛进行。但是，对于残疾人羽毛球选手而言，影响并没有想象那么大。“因为羽毛球进入了残奥会，才有了这一年紧凑的积分赛可以参加。不然，残疾人羽毛球队都是在各种大赛前夕才集合在一起训练。像这次从去年6月起到现在长达10个月的相处，是我和队员、教练们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为了缓解队伍长期在一个封闭环境中训练、生活，今年的冬训，董炯将队伍安排到了天气暖和一些的广东惠州。逢年过节，队伍中的仪式感自然不会少。春节时，大家抽奖、游戏、唱卡拉OK。当然，作为老北京人的董炯还不忘带着教练、队员一起包饺子，尽管一下锅饺子变成了片汤，但是，大家一起动手总会留下许多暖心瞬间。
距离东京残奥会还有不到5个月的时间，董炯说，现阶段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调整队员们的技术能力上。5个月的时间不算短，计划需要一步步来。身经百战的他说，也许经历了之前7年的准备与等待，如今还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压力感，只希望大家都按部就班地来，时间会证明一切。
尽管董炯表示一切都尽在掌握，但言谈话语中，他对于队伍的规划还在一点点地完善，不论是后备人才的挑选，还是新老交替的过渡，他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董炯知道，这一届东京残奥会自己等了7年，但是，时间永远走得很快，2024年就在不远的3年后，那时候，男子站立组如何能够提高一个台阶，仍然是他心中待解的题目。董炯说，当东京残奥会结束后，全运会又来了，之后还有巴西的聋奥会。“永远不用担心自己的日程表会有空缺，因为总有新的任务挤进来。”
本文节选自2021年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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